“这件事，还要从当年我在临安城的与小小她偶遇一事说起。”鲍仁眼中的恐惧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追忆之色。
“当年的我是金陵一个大世家的大少爷，但因为在临安城游玩，这才认识了小小，我们一拍即合，私定终身。”
鲍仁笑了笑，他仿佛记起了当年与苏小小的甜蜜。
“但好景不长，我父亲得知了我在临安城与小小厮混，很是生气，竟然装病，哄我回去。”
“我回到金陵之后，才发现我父亲是装病，为的就是要阻拦我和小小两人的婚事。”
“他将我软禁起来，不准我出去。”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知道小小肯定在临安城等我回去接她，我心急如焚。”
“有一日，我趁着守卫不注意想要溜出去，但没想到我父亲早有预料，他找了好几个修行的武者生生将我抓住。”
“我跟他对峙，但我父亲的态度却是坚决至极，他下令让那些武者打到我服软。”
鲍仁苦笑一声，莫辰能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鲍仁当时的无奈。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鲍仁家里很富足。
鲍仁的父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江南艺妓的。
这种观念，直到如今的华夏，都还一直存在。
“后来，你怎么做的？”莫辰目光一凝，陡然开口问道。
“我当时被那些武者打成了重伤，但在却一直不服软，我既然给了小小约定，自然要履行。”
鲍仁这话音刚落，他的眼中便露出一抹厉色：“就这那个时候，我觉醒了有关于骨灵王的所有记忆！”
“骨灵王存留在灵魂中的力量顿时让我这个凡人有了凝气十层左右的修为！”
“但，我也因为被记忆冲昏了脑袋，强烈的怨恨和杀意充斥了当时的我的脑袋。”
鲍仁的语气之中逐渐多了一抹苦涩：“我杀了鲍家所有人，一夜之间，鲍家鸡犬不留，鲜血更是染红了大门。”
听到这话，莫辰的眼中多了一抹复杂之色。
他当年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被杀戮冲昏头脑，杀了仇家宗门满门，就连宗门内的灵兽都没有放过。
那一夜，也是血流成河。
“后来，你是怎么又回到临安城的？”莫辰淡淡问道，他想知道鲍仁在那种状态下，到底是如何从金陵出来的。
“当时那件事发生之后，金陵的秃头和尚直接杀到了我面前，说是要除了我这妖魔。”鲍仁苦笑一声，“我与他们的方丈打斗了一番，我发现他们的方丈已经有筑基境的力量了，在这种力量之下，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有办法，只能一路逃亡，但冥冥之中仿佛有命运勾连，我在那群秃头和尚的追捕之下，阴差阳错又进入了临安城。”
莫辰心里顿时了然。
苏小小是南朝人，而南朝最兴佛道。
当年唐朝的诗人杜牧就曾经写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千古名句。
金陵那群秃头和尚应该是起到如今护龙府的作用。
鲍仁灭了自己家满门，这要是放在如今，恐怕会举国震惊。
“进入临安城后，那群秃头和尚没有追上来。”鲍仁继续说道，“而我也是感应到了当时我被贬入这牢狱时，所遗失的某个灵魂碎片。只要我能找到这灵魂碎片的所在位置，我就能回到金丹境。”
“我打算先去南方某个地方拿到碎片，突破金丹境后，解决那群秃头和尚，再跟小小重逢。”
“可我还是忘不了小小，这才打扮成一个贫困书生，跟她相见。当时的我化名为‘阮郁’。”
听到这里，莫辰已经大概懂了当年的来龙去脉。
鲍仁就是阮郁，阮郁就是鲍仁。
他们俩都是骨灵王。
只是，鲍仁是骨灵王在地球上转世投胎的身体而已。
魔域的骨灵王或许很残忍，但鲍仁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你当时编了一个谎言，说要上京赶考，对么？”莫辰接话道，“苏小小还给了你盘缠。”
“阁下，你为何知道？”鲍仁瞪大双眼，他没想到莫辰竟然能猜到这下面的事情。
“我还知道，等你成为出尘境回到临安城的时候，苏小小已经死了。”莫辰淡淡开口道，“你还给她立了墓碑。”
“阁下......你？！”鲍仁忽然一愣。
“你和苏小小的事情，足足流传至今。”莫辰摇头苦笑，“包括现在，至少半个临安城的百姓，都知道苏小小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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