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数年,她是我母妃,我好她即好。
往后岁月,我是她的傀儡,就看我们谁吃了谁。
下定决心,我断不能继续安然坐到那把明黄的交椅上,看着太后与众臣商议国事。
虽皇家子嗣早熟,但13岁的我背后连个支持的大臣都没有。
只能暂且当个合格的傀儡,
当然,我看着私塾中我的质子皇兄们,难免悲哀,大楚竟由萧氏把持如此,就连我的陪读,都是萧府嫡子。
太后为更好的把持我们这些质子。
废了翰林院,没有设太傅,只是让京都坤健书院院首来授课。
说是授课,每每遇见关乎家国大事之条文,没有不提问我们想法,意见,主要目的还不是探求在坐诸位心思。
这宫中若还有太后真心不设防之人,便是我那姐姐安墨公主吧。
即使我知道太后让萧知遥进宫是为了成为我的皇后。
但还是羡慕皇姐,能有这么一个自带活力的人相伴左右。
她入宫之前,宫内是一汪死水。冬夏不分,常年冷寂。
她入宫之后,宫中,才像是有了活人活物。
不过,我深知这是我的机会。
素来我与三皇兄四皇兄被监视的紧。
除了学堂相见,再不能多说一句,便各自回宫。
可是自从她来了以后,
她会在夫子看不到时在桌下传纸条,
被捉的次数多了,夫子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我们这些质子才能真正的开始交流起来。
她会从宫外带来一个又一个新奇玩意。
可能在她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可是作为从未出过宫,现下又无自由的皇子们,那些物什就像是救赎,是光明,是希望。
我每日望着他们下学后去玩闹,
知遥与皇子们关系愈加交好
这一切太后当然知道,
她一边乐见其成,一边向我透漏萧知遥将来必定为后,如此和皇子厮混虽不合礼仪,但她还小,让我担待。
我装作很生气,
装作每次只能远远望着他们玩闹,此时再故意露出恼怒的神情。
在皇兄邀请我一起玩闹之时,冷哼甩脸,实则传递消息。
我看的清形势,皇兄也不傻。
三皇兄在质子中年岁最大,生母早逝,在吃人的宫中能安然长大定是聪明人,看得出他只求安稳,对这皇宫厌恶至极。再加上其母族势弱、天下大局已定,我许他世代安好,为摆脱困境,自然可合谋大计。
我又一次在远处的树荫下站着,看她在阳光下,笑的灿烂,一脸纯真的和公主踢毽子。
头上的双罗髻,随着她身形上下跳动,顽皮的如同掉进凡间的精灵。
我一直知道她有一双灵动明亮的眸子,但甚少与她对视。
只能站在远处,看她扬起的嘴角,却听不到风铃般的笑声。
我有时甚至想,天下为何有如此灵动叛逆的女子。
叛逆,
说到叛逆,
她连灵魂都是叛逆的。
她竟公然将夫子赶下讲堂,表情严肃,义正言辞的说,未来她的夫婿只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在台下听着,竟感到慌张。
她声音如珠撒盘,叫那声表哥极为婉转。
可,我每日在前排,听她小生叫安表哥,富表哥。
偏偏很少叫我皇帝表哥。
因番邦公主和亲,
富国王离了皇宫。
我们终于将那牢笼打破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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